瞎嗑 冷圈原著民 铲冰爱好者

去日苦多(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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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妹 架空HE 学校捏造的 会有点ooc 电竞all禁 peace

 

0

一颗彗星用闪亮的轨迹划破天空,尾巴留给黑夜一道浅淡的伤口。

 

像是我们一同走过的,那段繁复、冗长的前奏。

 

人们通常在那时许愿。

 

 

1

霓虹亮起来,人造的光影开始模拟温暖,试图把十二月的风点缀的柔软些。李汭燦缩在羽绒服里挥着他的肉手,他叫的滴滴总算到了。

 

“去衡山路是吧?”,司机的语气很轻快,李汭燦连忙嗯了几声,一边在心里祈祷司机不要没话找话说。

 

那地方他其实也不熟,他也不喝酒,哪怕出去旅游到酒吧街也都是当打卡景点一样造访,可能会在夸张的涂鸦旁边拍上几张略显尴尬的照片。但这地儿其实他也没少来,来的主要目的是,接喝得七荤八素的田野。甚至有点轻车熟路,他示意司机等一下,然后弯弯绕过昏暗的过道,走进田野最喜欢的那个卡座。田野的脑袋像缺乏睡眠的高中生在课堂上打盹似的来回缓下急上。现在正在结账的李炫君还算清醒,一边扫码一边招呼他,“他没喝多少,可能又没好好吃饭,一下就醉了。”

 

李汭燦拖住田野快要融化的身体,田野的胳膊细得离谱,挥起来像在求救,“别动我!”,一边黏糊糊地骂人,“妈的这才刚第一轮,我还能喝”。李炫君及时接上了他的话,“是我点不起了好吧,大哥,再喝我破产了你快回家吧……”

 

被他们称作家的地方,合租屋,李汭燦和田野在同一所大学读博,于是租在步行去学校十几分钟的地方。好在是新校区,地方偏,房租不算贵的离谱。李汭燦扒拉开冰箱,找出他的早餐包。田野总是说这种东西没必要放进冰箱,虽然是实话,但是他们的冰箱总是太空了,让人想随便塞点吃的进去。又泡了新买的茶包,白桃乌龙,冻干桃片缓慢膨起来之后,加进几块冰。田野被他摇了几下醒过来,看着他的早餐标配大喊,不会已经早上了吧李汭燦!

 

“你现在不喝点水吃点东西,明天又头疼闹人。”

 

田野之前因为宿醉头疼吐了一天,李汭燦那天晚上从实验室回来一边傻眼一边给厕所大扫除……“不会真有人夜宵吃的像早餐吧……”,田野理亏,小声嘟囔一下,乖乖撕下一小块面包塞进嘴里。他们认识的第七年,田野还是没办法理解怎么有人能够滴酒不沾的把大学读完,甚至到现在都不怎么会喝酒。

 

大一的时候李汭燦甚至认不来几句中文,在校园里迷路,连接两栋主楼的长廊里,匆匆走过结伴的学生,他总算找到一个落单的田野,问他电子系怎么走。人翻了个白眼,以为是理科男搭讪,指着墙上贴着的路标,不识字么?“啊,对不起,我是留学生,韩国人,看不太懂”,他的中文没什么口音,只是听起来有些懒散。田野露出抱歉的表情,“但你中文说的也太好了吧……”,变得热心起来,给人领到地方还加了微信。仔细看看确实很容易看出韩国男人的特征,眼睛细长的单眼皮,有些锋利的眼神,还有,弧度好看的鼻子。

 

而且白的离谱,田野伸手摸了摸面前李汭燦的脸颊,被反应很快的躲开。“干嘛啊?”,李汭燦有点破音。田野没过去的酒劲让他仍在傻笑,“李汭燦,你好像真的比大一胖了好多诶哈哈哈哈哈”……

 

人总不能一点儿都不变吧。李汭燦揉揉自己的脸,去厨房拿水壶给田野加水。他们租这套两室房户型很奇怪,进玄关是客厅,路过两个房间的门口,尽头才是厨房,他踢拉着拖鞋,啪哒啪哒着走。大四的时候学校因为招新太多宿舍紧张,田野是本地人,直接被学校扔出宿舍名单,李汭燦虽然分到了宿舍,但是个六人间,实在挤得慌。这房子是那时候急急忙忙找好的,也住了有三年了,俩人都一直懒得搬。

 

明天——确切地说是今天——周日,不过早上还有组会,李汭燦瞄了几眼已经走到3:24am的时钟,看田野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茶,把水壶放到他面前,“你把这壶喝完再睡觉,我得先睡了,明天组会”。

 

田野说,行行行。这人搞起学术就是没感情,大一的时候,天天不止要把老师带着口音的英文琢磨透,还拼命补中文。每天起大早去图书馆占坐,田野总在临近考试会占上他的便宜,想去图书馆的时候稳稳地能坐在李汭燦旁边。

 

那时候田野就佩服他。田野以前总以为海外来的奖学金生比他们正儿八经寒窗苦读十二年考上大学的人学起来轻松得多,而且估摸着也就是混个毕业。没想到也是有李汭燦这种狠角色,能拿电子工程系首批直博名额。田野知道这消息之后追着李汭燦问了一周他到底给他导师下了多少迷魂药能第一批就把直博名额定了。李汭燦给他看了一眼他的google scholar页面——引用次数:314。田野无语:你多大?谎报年龄了没?本科期间发了一作?

 

田野把白桃片挑起来塞进嘴里,泡得没味儿了,但嚼起来还是水果的触感,李汭燦好像每次都不吃它就丢掉了,只把水喝完。田野觉得李汭燦是那种给他最低限度的生活必需品就可以活下去的人,对世间的一切欲望都低得离谱。献身学术,平时既没有情绪波动,也不需要酒精——更不需要爱情。田野苦笑了两声,想,这不就是天生搞学术的材料么。

 

 

2

田野又失恋了。

 

他自从上大学起就只有两种状态,热恋和失恋。现在读博了也没啥变化。人在创作的时候需要痛苦,创作的投射需要丰富的感情,所以他并不讨厌失恋和情绪波动。人生的必需品是,酒精。

 

李汭燦后来也不再问询田野买醉的原因,他虽然不太能理解,但是接受了田野这种在他看来略显散漫的生活方式。也接受了田野的朋友总在他喝醉之后叫自己去接他的常态。主要因为他是田野合租室友,其次因为,他除了去实验室也没什么别的事,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城市孑然一身。

 

田野在这个城市已经算得上他半个亲人了。虽然他这位“亲人”并没有多靠谱。他们倒也算认识了很久,不过似乎也是大学后半段才开始变得越来越熟,之前田野周围的朋友他也一律没什么联系。直到一起出来合租,他第一次接到明凯的电话让他来把喝得烂醉的田野拖回家。明凯的嘴上没把儿,念念叨叨什么都说,跟他讲故事:田野又分手啦,一个年下小男孩天天哄着永远爱他,结果呢,还没两天就分了,年纪小的怎么能靠得住呢?

 

李汭燦甚至那天晚上才知道田野喜欢男的——因为对此缓慢地接受,站在路边许久,久到挂在他身上的田野都抬起晕乎乎的头问他,“怎么,还没打到车么?”……

 

“愣神么?干嘛这么吃惊啊,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李汭燦?!”,田野一句话腔调拐了八个弯,拌着酒气和路灯的暖光一起撞到他耳朵上,开始发红的地方。他急忙偏过头让田野小声点。田野眼睛都没大睁开,脸上因为酒精的作用泛出粉色,一边还在嘟囔,“不会是才知道我是gay吧?没事的李汭燦,我不歧视异性恋的”……

 

田野很经常喝断片,不过那次醉酒在他奇特的记忆里仍然清晰——他少有的出柜时刻。好像这种即时表达和当场接受的状况太少发生了,别人多多少少能感觉出来,所以戳不戳破窗户纸也没差。但是李汭燦似乎真的从没怀疑过他的性取向似的,在那个晚秋的夜里抿着嘴沉思了好久,好像还问他来着,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喜欢男的啊?声音含含糊糊,被风吹散了大半。

 

田野忘记自己有没有回答,这种自然而然的事情根本也没什么标志性的时间点,可能逻辑填满了理工男的脑回路,让他试图从时间,行为的样本中推断出情感的报错。谁会在意那个啊。好在李汭燦之后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别扭,不像田野见过的一些自信心爆棚的男的,时刻警惕自己被爱上。

 

下午一点,田野终于脱离昏迷,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他睡觉踢被子,昨晚回屋的时候忘记开暖风,现在喉咙比头痛。他手从被窝伸出来胡乱摸到扔在桌上的手机。“卧槽1%的电量!”,立马鲤鱼打挺坐起来给手机充电。一切将要耗尽电量的电子产品都能轻易引起他的焦虑。打开微信看到李炫君发来的消息,“今晚唱k走不走”,下面一条,“叫上你室友搞剋泡之夜啊”。

 

无语,李汭燦长了一张不会娱乐的脸,况且周日晚上他怎么可能会去跟他们去唱夜场。“要约你自己去约”,田野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的飞快,“能约出来算你的本事”。他又躺回床上随便点开社交软件看看娱乐圈有什么破事。

 

过了几分钟李汭燦来敲他的门,“点了烤鱼你吃不?”。田野嗯了几声,出卧室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听见李汭燦在身后问他晚上是不是要一起去ktv,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真去啊?”,田野转过头咳嗽了几声,看着李汭燦机械性的点头,连忙掏出手机单手打字问李炫君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年末了”,李汭燦咽下嘴里的豆皮慢悠悠地说,“教授说我两年没休年假了让我在家歇一周”。


确实,这两年乱遭的事太多了,李汭燦家也没回成,旅游也没去成。李汭燦除了学习之外唯一的乐趣可能就是旅旅游,上大学的时候田野也总跟他搭伙出去玩,一个人出去玩住房不好定,什么成本都高。田野一般还会拉上明凯和李炫君,主要是他太不爱操心,办签证的资料都要有人催着才能准备好。每到卡签证的时候就会咬牙切齿地故意跟明凯在电话里骂李汭燦,“韩国人的护照也太好用了吧,怎么到哪都免签啊!烦死了!”。旁边的韩国人嘴笨声音大,“不是,你签证卡着下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田野读的文学系,去哪里旅游都像是写作采风,抱着目的地的介绍前后通读,拿着巴掌大的小笔记本走走停停写写,偶尔跟他们讲点有趣的故事,总以哄小孩那种百科全书式开头,“诶,你们知不知道……”。没有旅行的两年让人思维停滞,田野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卡了壳,闭上眼睛,想不到这两年中值得记忆的时间点。

 

而转眼就又到年底了。“对诶”,田野说,“那我也查查我的年假,可以搞个国内旅游吧起码?”。李汭燦听着田野的声音皱了皱眉,昨天喝了酒还着了凉,现在一半哑一半气声,听得人想替他咳嗽两下清清嗓子,“你这嗓子今晚真的能唱啊?”

 

“哼哼,等下吃两颗金嗓子,晚上让你知道什么叫麦霸”,田野咕嘟了一大口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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